从数字化时代进入智能时代,数字化生存似乎一能万能,但如今却连一个书号都不能大量供应,数字岂不是到了用尽的地步?
2019年伊始,各大出版社的书号供应急需。
书号,仅仅是一组数字,本为无限可再生资源,有序排列就可以了,要多少,本来就可以“生产”(排列)多少,可今天问什么年年不够用呢?原因就是计划“生育”,出书选题要审批,书号要审批,书号要三审,比如某家出版社,书号要先报计划,原本报1000个书号,最后因种种原因,计划被上面压缩,只给400-600个,如果一个书号出版一本书,一年只能出版400-600本书,若这一个出版社有50名编辑,一个编辑一年仅分配十几个书号,一个月平均出版一本书,这个编辑恐怕要饿死了--正常情况下每个编辑每年出版100本书没问题。全国500多家出版社,多少从业人员,因为书号受限,多少人收着这出版“计划经济”的煎熬。
图书号码的分配有点像当时计划经济时代的农村供销社制度。用粮票和布票买卖东西,今天的粮票和布票就像是有限的书号。没有书号,书籍就不能出来,也不能进入市场流通领域,书籍的知识价值和影响力都是空谈。
书号申请这么慢,审批这么难,没有书号能简单的印书吗?不好意思,不行,因为没有书号和条码的书是不能上架销售的,网上书店也上不去,就算私下买卖也有非法经营的嫌疑。就算不卖,也做不到,因为扫黄打非部门做的是没有书号印刷的书,也就是非法出版物,这是一顶大帽子。
行文至此,想起明末清初的闻名书估客李渔李笠翁来,他的李渔文集堂堂二十二集之多,在清朝印成线装书,至多要装一马车;他的芥子园选集十种曲等等,也是不少卷不少套不少册,假如搁在本日需求书号审批,生怕李渔要等到眉毛胡子都发白也出不完。幸好李渔生活没有出生在我们今天,不然他又写书又出书又盗版又贩书又写剧本又排戏,别说自己发财的人致富了,早就进班房了。市场经济本应该让商品不再稀缺,但这种特殊的商品--书号,已经供不应求近30年了,而且越来越稀缺。